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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猗窩座事件,煉獄活著if

*炭治郎鬼化

*私設妄想、OOC、黑化有

爆長注意,我真的不曉得會碼了這麼多字而且還沒打完((

以下正文開始(「`・ω・)「

*********

『真是可憐的孩子。』一道溫柔的聲音出現在炭治郎的耳邊。

……你是……誰?

炭治郎恨不得張開眼睛看著這道聲音的主人,然而沉重的眼皮一點都沒有要睜開的跡象,試了幾次還是無果,連身體也感到十分的疲憊。

彷彿正在下沉那樣,越來越沉重、窒息。

好累……好睏。

『再給你一次機會吧。』那道聲音再度出現,炭治郎拼盡全力往聲音來源伸出手去,卻沒有碰到任何東西,只好任由疲憊的雙手無力垂下。

漸漸地,聲音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一股溫暖的氣息包圍著炭治郎,炭治郎覺得這股氣息令他安心。

精神緊繃的他慢慢放鬆,然後沉睡。

……

黑夜,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他那深紅的眼,一起身就是渾身的酸痛,彷彿許久沒有活動筋骨那般,令他吃痛得皺眉。

環顧四周發現沒有熟悉的身影,炭治郎心裡有點緊張,禰豆子呢?

「禰豆子——禰豆子你在哪裡——」顧不得渾身的酸痛,炭治郎在屋子外面奔跑,噠噠噠的跑步聲襯托屋子的寧靜,就好像許久沒有人在這生活一樣。

「嗚!嗚嗚!」另一陣跑步聲傳來,禰豆子從前面轉角處直接衝了過來緊緊抱住炭治郎,看著他,眼角流出豆大的眼珠。

「禰豆子你受傷了嗎?!怎麼哭了?」炭治郎慌了,他好端端的在這裡禰豆子怎麼就哭了呢?

禰豆子搖頭,還是緊緊抓著炭治郎的衣角不放。

炭治郎疑惑,是發生了什麼嗎?

忽然感覺到什麼,炭治郎緊張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左摸右摸,疑惑更大了。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勁?我的傷口怎麼不見了?我的左眼……好像看得見了?!

「怎麼回事……?」炭治郎混亂了。

接著,禰豆子開始擺出各種動作表達話語,炭治郎努力地一一解讀它,「味道?你我、睡著、我、一……一個月嗎?」

「嗚!」禰豆子點頭後想想又搖頭,炭治郎一臉茫然,頓了頓,「一年?」

禰豆子用力點點頭,伸手指向她最愛的哥哥。

恩?

「聞到某種味道後,禰豆子和我都昏睡了,而我昏睡一年?!」炭治郎表示非常震驚,難怪身上的傷幾乎都好得差不多了,只剩淺淺的疤痕。

但是,我不是快死了嗎?而且……

一股非常不妙的感覺從腦海飛過,雖然炭治郎很想忽略它,但在那樣重傷的情況下基本上是活不長了,這個感覺幾乎就是唯一的答案,炭治郎不得不去想。

禰豆子看著炭治郎緊皺的眉頭,雙手覆上他的雙手,臉上都是滿滿的擔心。

「……沒事的,禰豆子,我沒事。」一愣,炭治郎逼著自己勉強也要笑給禰豆子看,畢竟自己是長子,不能讓妹妹擔心自己。

但那苦笑笑起來簡直跟哭差不多,難看得不行,不但沒有安慰到禰豆子,反而讓她更加擔心。

炭治郎尷尬的抓了抓頭,好吧,他現在非常有事,這個感覺實在是太不妙了。

不妙到他有種無助到快哭了的感覺。

由於手邊沒有鏡子類的物品,炭治郎只好懷著不安的心情想辦法確認自己的想法是否被證實。

摸著自己的牙齒,左右兩邊原本平坦的兩顆牙變成尖的,就好像犬齒。

用手遮住自己的右眼,本應瞎了的左眼也確實看得見。

嗅了一下身上的味道,變了,變得很接近“那個”。

預感的加深,炭治郎他現在需要看他的樣子。

深吸了一口氣,炭治郎看向禰豆子,「禰豆子,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嗯!」禰豆子點頭。

「幫我找找看家裡……有沒有鏡子。」穩住心神,炭治郎摸摸禰豆子的頭,自己也起身一起尋找。

炭治郎他們現在所在的地點正是以前一家人居住生活的地方,不知是不是有人來打掃過,過了這麼多年意外的還算乾淨,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直接躺下休息,東西也沒怎麼被移動過,全被保存的很好。

不久,禰豆子就在衣物櫃裡面找到了一面小鏡子,噠噠噠地跑到炭治郎面前,交給他。

因為滿月的緣故月亮顯得十分明亮,炭治郎也不用特意點火就能直接看到鏡子映照出來的自己。

看起來與平常沒什麼不同,唯一突兀的點就出在左眼上。

一道疤痕從上往下直接穿過左眼,眼瞳形成一直線,而左眼的眼白變成了純黑色——是鬼化後的眼睛。

臉上這道疤的存在像是在提醒炭治郎什麼,觸動著他的內心。

確實,這個疤他不會忘也不能忘,這是他不顧命令拼了命勉強為他擋下的一擊,即使跟他最後所受到的痛苦相比,微不足道。

還記得那血流如注的畫面,那人即使腹部被徹底貫穿也為了不讓上弦逃離而拼命的模樣,再到後來逐漸喪失生命的虛弱,現在想想還是令炭治郎忍不住發寒,彷彿就在昨日發生一樣,令人害怕。

雖然他不曉得那——因為那人被傷害而心生的極度憤怒到底是什麼感覺,但炭治郎想,下次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奪走那個人,不論是什麼。

所幸的是,他撐過來了。

好好地活下來了。

他還在這。

他沒死。

太好了。

「……禰豆子,哥哥……哥哥變得跟你一樣了,變成鬼了。」顫抖著聲音,炭治郎抱著禰豆子,內心卻意外的感到平靜。

得知自己變成鬼的他,內心就像水滴滴在平靜的湖面上引起那輕微的波瀾,稍縱即逝。

不是如同大浪般波濤洶湧的浪潮深深地撞擊著他。

或許是對自己倖存下來的自我安慰吧,他雖然感到厭惡,卻也沒那麼排斥。

但是他還是無法抑制住渾身的顫抖,畢竟是變成了鬼啊,變成了敵人啊。

好可怕。

真的……好可怕啊。

炭治郎擋下上弦之參的那一擊是極度強力的,直接導致左眼失明而且身體多處擦傷流血,合上腹部的傷口血流未止,在最後又拼命的把刀擲向上弦直接造成傷口崩裂,失血過多的狀態只要延誤太久幾乎就可以奪走他的性命,就算救援即時到了也不一定撐得過去,撐過去了也不一定能活更久。

最後,炭治郎聽著那個人的那些話,他很難過。

他很想說您一定可以活下來的。

但是炭治郎也疼得說不出口,而且現實告訴他這麼自我安慰只是自欺欺人,兩人的傷勢都十分嚴重,即使他相信一定能挺過去,但一切還是只能聽天由命。

而且在最後那位還是選擇先擔心炭治郎而不是自己。

畢竟他就是這樣的人啊。

是一位很溫暖又強大的,大哥。

「煉獄先生……」炭治郎嘆息著。

對不起,我竟然為自己變成鬼而感到慶幸,一想到還能再見到大家……

我真的不該這麼想,但是我想念大家了,沒想到就這樣過了一年。

炭治郎的腦袋還算在混亂當中,他一邊抱著禰豆子一邊胡思亂想,禰豆子感覺到他哥哥的混亂眉頭都要皺成一塊了。

但是她也理解他,好端端的一個人一覺起來就變成鬼是誰都要覺得莫名其妙,而且還就這麼睡過了一年。

連她都覺得很茫然,昏睡之後再醒來也過了一個月,而哥哥的氣味變成了鬼,甚至怎麼叫也叫不醒,一直昏迷到今天。

「嘎——炭治郎——炭治郎醒了!」忽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炭治郎才從混亂中剝離,然後看向聲音來源。

是天王寺松衛門,他的信使。

「咦?」炭治郎愣住了,他已經向鬼殺隊提出退隊才是,他的鎹鴉怎麼還在呢?真是奇怪。

********

炭治郎之所以會退出鬼殺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雖然成功熬過去並且活了下來,但是傷勢太嚴重的他極度虛弱,連忍小姐都十分地無奈與擔心,對著他搖頭說,「炭治郎還是暫時先退出鬼殺隊好好修養喔,你現在的狀況十分危險,有點棘手呢,千萬不可以亂動。」

言下之意就是炭治郎現在的狀況已經不能再擔任鬼殺隊成員了,即使炭治郎想要做些什麼都是不被允許的,而且據胡蝶忍的說法,如果不好好養傷的話最多也活不過一年,傷到內臟的他不打理好是十分危險的。

炭治郎知道,也只好答應了胡蝶忍的要求先好好休養。

而煉獄杏壽郎同樣地也成功活了下來,但是身上的洞實在是太大了,也許是身體恢復機能的關係,自從被帶回蝶屋敷治療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一直呈現昏迷的狀態。

但是炭治郎想,能活下來真是萬幸,這樣他就不用把那些話帶給煉獄最疼愛的弟弟——千壽郎了。

畢竟他也經歷過家人的生死離別,要是得知家人的死亡,那是多麼的令人難過。

想著想著,炭治郎莫名的想家了,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後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實在是按捺不住那個念頭,向胡蝶忍提出了回家的要求。

「炭治郎,你確定不好好修養嗎?這樣會活不久的喔,傷口很容易復發的。」忍收起她那慣有的笑容,認真的看著炭治郎。

「沒事的!我很強壯!」炭治郎拍拍自己的胸脯很自信的說道。

結果不小心打到了傷口,感覺到痛,為了不讓胡蝶忍察覺憋住了表情。

好痛——不應該亂拍的……

他知道,如果不在蝶屋敷好好休養吃藥的話,在家中傷口復發沒有人醫是極度致命的,而且傷口受到細微感染都很可怕。

但是,他就是特別的想家了。

也不曉得為什麼。

「唉,既然你這麼決定的話我也不攔你了,這些藥好好拿著,回到家要記得按時吃藥,要是沒了記得傳話過來,我讓人送過去,知道嗎?」看著炭治郎堅毅的眼神,忍嘆氣。

她其實知道炭治郎剛剛打到傷口了,她也可以直接把人打暈留下來,但是炭治郎是一個想要做什麼就一定要達成的孩子,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醒了也會想馬上就走人,也只能放他去了。

「好的!謝謝忍小姐!不好意思麻煩妳了,那個、請問煉獄先生他……?」炭治郎點頭,胡蝶忍的同意讓他一下子就放鬆不少,整個人都感到些許輕快。

「煉獄先生他……很抱歉呢,他還在昏睡,也不曉得什麼時候醒來呢?我想應該快了吧?」忍看見炭治郎失望的表情,摸了摸他的頭,「沒事的,煉獄先生很快就會醒來的喔,我跟你保證。」

「好的,我打算後天就出發,感謝大家這些日子的照顧。」炭治郎對忍深深地一鞠躬。

砰砰砰砰,外面一陣劇烈的跑步聲逼近。

「——炭治郎你要去哪裡!!你要丟下我們嗎!!哇你竟然要離開我們我被伊之助欺負的話該怎麼辦啦——」刷地一聲,房門被用力打開,善逸一奮力跳到炭治郎身上,然後扒住,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善逸你先擦一下鼻涕……」炭治郎無奈的拿自己的衣角擦了擦善逸的臉。

「不要走啦,炭治郎——」善逸依舊死命扒著炭治郎。

「是你太弱才會被我抓到!活該哈哈哈哈——啊不對!權八郎你要走了嗎!身為小弟的你不跟著大哥要去哪裡!!」伊之助比著善逸瘋狂戳他背部,後來想想不對,我們不是來問權八郎的事嘛!

「忍小姐說我現在不能回歸部隊,我打算回家好好休息一陣子。」炭治郎微笑,伊之助和善逸一進來氣氛就熱絡的不少。

「什麼——你也太弱不禁風了!權八郎!」伊之助更用力去戳善逸,貌似被拿來頂替炭治郎了。

「呀——很痛啊伊之助!很痛啊你不要一直戳我——!」善逸炸毛,一腳朝伊之助踢去。

伊之助扭腰避開善逸的攻擊,然後摘下他的頭套朝善逸吐舌頭,「笨蛋——!」

善逸覺得額頭多了兩道青筋。

「伊之助!」炭治郎無奈的看著伊之助一直挑釁善逸,眼看善逸快要爆發了也只能制止他。

「……切。」本大爺還鬧不夠呢。

「嗯,看來伊之助和善逸恢復得不錯呢!可以開始接任務了呢,是吧?」許久沒出聲的忍終於說話了,但是不曉得為什麼,她似乎有點生氣?

「啊,忍小姐對不起……我們太吵了。」炭治郎撓頭。

「不是炭治郎的錯,是他們喔。」忍依舊面帶微笑著。

善逸和伊之助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抱歉……。」兩人乖乖地垂頭道歉。

「你們真是……善逸、伊之助,我後天就要回家了,你們不可以吵架要好好相處喔!」炭治郎苦笑,打起精神後,露出他最常有的微笑對著兩人說道。

「如果伊之助不亂來的話……」善逸弱弱的瞥了伊之助一眼。

「蛤?!」伊之助怒瞪善逸,一臉“敢對本大爺有意見嗎?!”。

「咿——!」善逸縮到炭治郎身後,瑟瑟發抖。

「好了,兩位該停止吵鬧喔?這裡還有其他病人,會吵到大家的。炭治郎也要去準備東西才行,對吧?」忍起身把三人都推向門口,然後站在前面不讓他們再次進去。

太吵了,她裡面還有病人在休息呢。

「是的!打擾了!」炭治郎說完就拽著另外兩人回到他們的房間去了。

……

「炭治郎你真的不留下來嗎?」善逸發問。

「身體好了我會回來的,因為我還要幫助禰豆子變回人類啊,而且你們都還在不是嗎?」炭治郎正在收拾行李,聞到善逸散發出一種不捨的味道,他也有點不捨,但決定的事就是決定了,不會反悔。

「健太郎,一定要給我回來啊!不然本大爺就去把你砍了!」哼的一聲,伊之助手叉腰不看炭治郎,又把他的豬頭套回去。

……??

炭治郎很茫然伊之助的反應,隨後反應過來,這是在擔心他嘛。

「伊之助,謝謝你。」炭治郎露出微笑,伸手給伊之助摸摸頭。

伊之助的周圍似乎冒出了一些小泡泡。

「西西北——西西北——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前往救援!霧村惡鬼襲擊事件37人受害,即刻前往!即刻前往!」忽然,一只烏鴉飛到上面通風口上如此說道。

「欸——這麼快就有任務了嗎!我不想死啊!這次炭治郎也不在……嗚哇——炭治郎不要走嘛——」善逸又開始驚慌,整個臉都哭喪得不得了。

「……。」炭治郎一臉鄙視。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是很脆弱的!炭治郎你要保護我啊!你答應的!」善逸怒。

要說你脆弱是騙誰啊,打死不信。

「有我在怕什麼!紋逸你就好好跟在本大爺後面吧!笨蛋!」伊之助揪住善逸的衣服就往外走。

「嗚,你這個豬頭不要揪我衣服!我自己會走!」善逸用力掙脫伊之助的手,然後跳到一旁生氣的吼。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炭治郎有些感慨。

善逸和伊之助關係變得這麼好啦,真是太好了!

然而事實其實不是他想的那樣。

「呦嘻!趕快整理完東西吧!」炭治郎如此說著,禰豆子也在旁邊跑來一起收拾,東西不多,很快就收完了。

翌日,炭治郎就告別蝶屋敷出發,並在一周之內抵達目的地。

到達家門口,又看向旁邊他們為家人挖的墓,炭治郎毫無預警的落下了眼淚,「媽媽、花子、竹雄、茂、六太……我和禰豆子……回來了。」

「嗚嗯……」禰豆子也低下了頭看著大家,跟炭治郎一樣,心中都有許多複雜的情緒。

進屋後,兄妹兩人的情緒平復了不少,家裡過了這麼多年還殘留些許熟悉的味道,令炭治郎和禰豆子覺得非常懷念。

好久……沒回家了。

一放鬆下來,連日趕路的疲憊也湧上了不少,炭治郎拿出剛剛在山腳下買的包子填飽肚子,稍微收拾了一下家裡。

很快的,因為本就沒有太過骯髒的地方被打掃的十分乾淨,也正好到了睡覺時間,昏昏欲睡的兩人直接躺在地板上靠在一起。

殊不知,空氣中早已瀰漫了另一種的東西,禰豆子雖有所察覺,但眼皮實在是太過沉重,即使想要防備而硬撐著精神,卻撐著撐著熬不過去了,最後慢慢的閉上雙眼,兩人就這麼沉睡過去。

一個月後禰豆子醒來,她看著她最愛的哥哥——炭治郎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感覺他的氣息……好像變了?

禰豆子本想叫醒炭治郎,但不論使用何種方法甚至用上了血鬼術都無法喚醒,她曉得哥哥沒事,呼吸還很正常,但彷彿正在沉睡,無可奈何之下只能等待。

一等就等到了現在。

********

炭治郎想起胡蝶忍的話,忽然了解到為什麼松衛門在這裡。

「炭治郎——鬼殺隊!回歸、回歸鬼殺隊!」松衛門忽然說話,烏鴉的聲音真的是說不上來的尖銳,炭治郎皺了一下眉,但松衛門的心情似乎很好?

「謝謝你,松衛門,一定很擔心我吧!我回來了!」想了想,炭治郎露出微笑伸手摸了摸右衛門的小腦袋。

嗯,毛毛柔軟的,好摸。

「嘎!」松衛門扭頭,咬了一口炭治郎的手。

「痛!」炭治郎吃痛的收回手。

「嗚!」禰豆子伸手就要抓松衛門,松衛門一展翅飛起閃過了。

禰豆子氣呼呼的看著松衛門,哼了兩聲。

一人一鳥互相乾瞪眼,眼神間彷彿有電光石火在對打。

「哈哈,禰豆子,沒事的,松衛門只是在擔心我。」炭治郎笑了,好在醒來的時候有禰豆子和松衛門讓他感到安心。

至少他不是獨自一個人面對這件事情。

「松衛門,我希望我的事可以先保密不要告訴大家,只告訴主公大人,可以嗎?」炭治郎看著自己的雙手,張開又握緊,來回了好幾次。

……我不想讓大家為我擔心,我可以的。

松衛門盯著炭治郎凝視了好幾秒,小聲叫了一下,「嗄。」

然後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炭治郎吐了一口氣,看來是同意了?

過了一周,晚上接近子時松衛門回來了。

「傳令!東南小鎮幼童失蹤!已有10人受害!前往救援,前往救援!」松衛門徘徊在門口大喊著。

「咦?!」任務這麼快就下來了?!

「快點!快點!」松衛門停在炭治郎的肩上,依舊打開他的大嗓門繼續喊。

「等、等一下!」炭治郎慌亂了一下,也太急了!「禰豆子!」

「嗚!」禰豆子隨手拿起一直躺在角落的小包袱。

「不等!」松衛門張開牠的雙翅撲騰撲騰的拍著。

「啊啊啊好了啦!」炭治郎也拿起一直備好在旁邊的包袱,為了以防萬一東西其實準備的差不多了,沒想到松衛門回來得這麼快!「走吧禰豆子,我們出發!」

「嗚嗚!」禰豆子伸出她的右手握成拳上下揮呀揮,彷彿也在表達著:出發!

為了不讓左眼顯得太過突兀,炭治郎纏上繃帶遮住左部的眼睛,再掛上鱗瀧師父給他的狐狸面具。

整裝完畢。

就這樣,兄妹兩人一同前往東南的小鎮,雖然只能晚上出門,但也只是日夜顛倒而已,變成鬼的兩人在行動上快速了許多,相比在炭治郎是人類時時間大大的縮減一半,原本兩週的路途時間變成一週。

到達小鎮的時候剛好在晚餐時間,街道上人聲鼎沸,炭治郎帶著禰豆子尋找有沒有較偏僻的旅店,人多的地方對他們來說行動也不大方便,太容易引來不必要的事情了。

說來也奇怪,沉睡了這麼久,照理來講變成鬼的炭治郎看到人類應該會感到飢餓才對,偏偏沒有,旁邊滿滿美食的味道反而讓炭治郎覺得餓。

咕嚕咕嚕——

為了響應炭治郎想的,肚子真的叫了出來。

「禰豆子,我們去買麵吃吧。」炭治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還好旁邊的聲音大剛好蓋過肚子的叫聲,不然他會立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嗯!」禰豆子點點頭,其實她聞得也有點饞,雖說不用進食也不會吃人,但一年都沒有接觸到任何食物的香氣讓她有點懷念。

他們在路邊叫了兩碗拉麵,老闆看著炭治郎吃得津津有味,笑開了懷,「少年,好吃吧!這可是祖傳的秘方喔!」

「是的,非常美味!多謝招待!」炭治郎看到老闆這麼親切,也露出了笑容。

「你們是外面來的吧?在找旅店嗎?」看著兄妹兩人身上的包袱,老闆摸了摸他的下巴在思考著。

「是的,剛剛才到這裡而已,還沒有找到。」炭治郎朝老闆點點頭,然後看著禰豆子難得拿下口枷小口小口的吃著麵,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好久沒看到禰豆子吃得這麼開心了。

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老闆看著竈門兄妹兩人越看越有種感覺,然後開口。

「這樣啊,要不,來我家吧?」老闆此話一出,炭治郎驚呆了,連忙搖頭,「不不不,這怎麼行!」

「哎呀沒關係的!我家老婆子看到你們這些有活力的孩子一定會很開心的!」老闆咧開嘴笑了幾聲,「我家孩子剛滿五歲,還不像你們,我老婆多希望看到我們家孩子也能快點長這麼大,整天活蹦亂跳肯定熱鬧不少。」

「可是會給您添麻煩的!」炭治郎態度堅決。

「可以的!」老闆拍拍胸脯說道。

「不行!」炭治郎回絕。

「可以!」

「不可以!」

……

大概吵了幾句,老闆實在是受不了炭治郎那頑固的想法,「哎呀麻煩不麻煩我說了算!你們錢也不太夠吧?這裡旅店可貴了!沒事的,就當多陪陪我們,我們兩人在家也寂寞啊,講點外面的故事嘛。」

也不管炭治郎的態度多堅決,老闆一副恨不得立刻把炭治郎帶回家的模樣。

兩個固執的人要是一方不先鬆下來肯定沒完沒了,炭治郎看著老闆那不容拒絕的態度,嘆了口氣,「那就,麻煩了……」妥協了。

「嘿嘿,敝姓東昌,叫我東昌先生就行。」東昌拿手指蹭了蹭鼻子。

兄妹兩人的住所就這樣確定了。

「等等千萬別出門,最近不太平,小孩子都已經失蹤好幾個了,你們外面來的不知道,之前也被抓好幾個走了。」東昌嘆氣,面部都充滿憂慮。

「可不可以詳細的告訴我?我有件事情必須做。」炭治郎表情非常認真。

「難道……?好吧,告訴你也無妨。那些受害的父母都說是『鬼』帶走了他們的孩子,也不是不信,就是太過荒唐了,現在這個世代……」東昌困擾的撓撓頭,「其實發生地點就在我們這區,這條街已經發生四次了。」

「這樣啊,我知道了。」炭治郎點頭,「放心吧!有我在,我會保護你們的!」

結束,一行人就前往東昌的住處,雖然已經很晚了,東昌的妻子依舊熱情招待兄妹兩人,他們家的孩子也熱烈歡迎。

炭治郎笑了笑,是個活潑的孩子呢。

畢竟孩子還在成長當中,過沒多久就被東昌趕去睡覺,但孩子似乎是第一次接觸外人,興奮的無法睡覺,老是吵著父母要找炭治郎他們兩人玩。

後來被大聲斥責,那小孩竟然邊哭邊往外面跑,「束兒不理父親和母親了!不讓束兒跟哥哥姐姐玩!」

「束兒!回來,外面很危險!」東昌驚了,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聽話了!

說著,就追了出去找他的孩子,過了半晌回來卻沒帶著孩子,一臉沮喪,「束兒他……不見了……到底去哪了……?」

「什、什麼?!你一個大男人竟然把孩子給追丟了!萬一出事怎麼辦?!」東昌的妻子——櫻聽見孩子不見了,情緒些許的崩潰,不自覺的對著東昌大吼。

「我也不曉得!好好的在前面,一轉角之後就不見了!……炭治郎、炭治郎能不能幫幫我,我知道我這樣很無理,但是我看到你拿著刀了,你是劍士吧,對不對?」情緒過度沮喪與緊張,東昌眼神開始有些渙散,苦苦哀求著炭治郎。

「東昌先生,不要慌。」炭治郎拍拍東昌的肩讓他緩一緩,「我會幫你們的,放心吧。」

「對不起……」東昌點了點頭,牽起妻子的手。

「那、我和妹妹去右邊找,東昌先生和櫻小姐就到左邊吧。」說罷,炭治郎帶著禰豆子跑了起來,很快就消失在前方了。

一離開夫妻兩人的視線,炭治郎馬上趴下嗅著地面。

一定會有的……一定會有味道的!剛剛看見東昌先生朝右邊追去,肯定剛消失不久!

沿著味道一路嗅過來,落在山腳下一戶不起眼的房子,奇怪的味道忽然劇烈地散發出來。

……是鬼!還有血的味道!

「禰豆子!」炭治郎拔刀,鏘的一聲,金屬的聲音在空氣中震盪,他把刀對準這棟房子。

「嗚!」禰豆子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飛了大門,裡面散發著陣陣惡臭,夾雜著血腥味。

炭治郎皺了皺眉頭,也不曉得是不是鬼化的緣故,他的鼻子似乎更靈敏了,這味道實在是難聞的令人受不了。

「嘖,是哪個混球小子打擾我們進食?!」一位全身皮膚偏藍,腦袋瓜留著平頭額角有突起的肉瘤,而嘴角正流著鮮血的男人朝兄妹兩人瞪去。

炭治郎流下了冷汗,男人旁邊是由屍體堆成的小山,都是斷肢,有些已經腐敗生蛆了而有的正滴著鮮血。

恐怕是剛被吃掉不久。

噁心。

炭治郎有些反胃,即使他是鬼,仍然對這麼濃郁的血腥味感到不適。

禰豆子皺著眉頭紅著眼睛瞪向鬼。

「哎呀別這麼急是不是?等等他們也要變成我們的盤中餐了……嘻嘻嘻。」旁邊一位看似正常的男人,卻給炭治郎的感覺更危險,而且那人的眼睛是異瞳,眼瞳極其不自然,彷彿不是他的一樣,更像是抓別人的來湊一對。

炭治郎盯著他的眼睛看,總覺得不自然。

「嗚呼,一直盯著人家的眼睛看會害羞的啦,美吧?這可是我努力挑出來的喔,小孩子的眼睛最好看了!」異瞳的男子發現炭治郎一直盯著他看,嬌羞地邊笑邊撫摸他自己的臉龐。

?!

炭治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石化了。隨後反應過來,有些憤怒,「你挖了那些孩子的眼睛?!剛剛被你們帶走的小孩呢!」

一瞬間,炭治郎就衝到那位男子的眼前,刀尖快速地匯聚水滴,從雨滴大小再形成波濤洶湧的浪花不過眨眼間,「水之呼吸,捌之型,瀧壺!」

「哎呀呀,嗚啊,差點被砍掉,好險好險。不好意思,你說的是哪位小可愛呢?搞不好逃走囉。」異瞳男子向後一躍,伸手摸了一下被刀尖削過的臉,要是再往上一些就是那雙眼睛,還沒有徹底融合之前被砍可是會真的瞎了。

「你也太弱了!這麼簡單就被傷到?果然還是需要我保護你,虧你還是我大哥。」藍皮膚的男子終於把手中的“食物”吃完,站在異瞳男子的旁邊。

「哎呀不要這樣嘛,人家好久沒有打架了嘛。」異瞳男子一副無辜的樣子對著他弟弟。

兄弟?

連續兩招,炭治郎停下來喘了口氣,冷靜地看著那對兄弟。

太久沒有行動對於炭治郎來說還是不能亂來,一個不小心就會完蛋了。

不行,不能衝動。不過,招式似乎使用得更流暢了?是不是因為變成鬼的緣故提高了身體機能?

現在糾結這個問題無濟於事,炭治郎把這個想法拋到腦後,「禰豆子,交給你了!」

說罷,炭治郎再度把刀對準了異瞳男子。

本能告訴我這個男人比較危險,就由我來對付吧。

我不能讓禰豆子出事。

「嗚嗯!」禰豆子回應,然後衝向藍皮膚的使出踢技。

「小姑娘,你是鬼吧?鬼怎麼能跟人類這種低等的生物混!」藍皮膚的咧開了嘴,滿嘴的猩紅。

「……!」禰豆子也不理他,第一次踢空就踢第二下,還是沒成功。

藍皮膚男子一個壓身閃躲禰豆子的攻擊,借勢再向上一揮就要給禰豆子一個上勾拳。

禰豆子為了閃躲,一下子跳到上面的樑柱,抓起被擱置在一旁已經破損的木棍就揮向他反擊。

「呦,還挺凶。」藍皮膚男子扭頭閃過上面攻下來的棍子,伸手一把抓住木棍,冷哼了一聲,藉著棍子把禰豆子往牆上甩,由於力道太過龐大,禰豆子直接撞破了木牆再往外面飛去,發出了極大的聲響。

「禰豆子!」炭治郎往外面衝去,異瞳男子跟了出來,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刺向炭治郎,指甲一瞬間爆長,彷彿想要在他身上開個洞似的,「你的對手是我……!」

「嗚……!」炭治郎因為背對異瞳男子而閃避不急,被尖銳的指甲擦到了腰際,傷口很大,血的氣味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啪嗒啪嗒。

炭治郎半跪在地上,疼痛使他冒出冷汗。

還好,不是致命傷。

大滴大滴的血從腰部開始流淌至地面,很快地,炭治郎腳底變成了一片血灘。

異瞳男子在聞到血腥味後舔了舔唇,「呼呼,這麼香一定很好吃。」

但是下一秒,炭治郎的傷口以緩慢的速度恢復了,恢復得連個傷痕都看不見。

「咦?不對呀,你是鬼?」異瞳男子愣住地看著炭治郎。

剛剛在屋內都是血腥味正好蓋住了炭治郎的氣味,現在移到外面空氣流通了,炭治郎身上不屬於人類的氣味馬上被認了出來。

剛剛竟然沒發現!

炭治郎看著男子不說話,但瞳孔已經產生變化,就像禰豆子、就像他的左眼那樣,右眼的眼瞳也變成了一直豎,而屬於鬼的氣味正漸漸變濃,炭治郎在看到禰豆子被甩出去之後所有憤怒就無法控制住,本能被放大,即使他想要控制也控制不了,只能任氣息外流。

異瞳的男子感到背脊一寒,自從炭治郎開始變化起,他內心的警鈴大作。

「怎麼可能……!身為鬼竟然加入鬼殺隊,太荒唐了!」異瞳男子驚慌了,一下子就閃身到他弟弟旁一把抓住他往山上跑,「我們贏不了!我們跑!」

「不會讓你們逃跑的。」炭治郎瞟了一眼他們跑往山上的背影,已經記住了他們的氣味。

望著昏迷在旁的禰豆子,炭治郎把她一把抱起讓她能待在不容易被太陽曬到的地方好好休息後,輕聲道,「對不起……又讓妳受傷了。哥哥馬上會回來的,等我。」

「嗚嗚……。」忽然,一個弱小的聲音出現,吸引了炭治郎。

小孩?

炭治郎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好在繃帶還沒掉落,不然鬼的眼睛得嚇到別人。

「小束!」炭治郎大驚,他沒事!

「炭治郎哥哥,嗚哇啊啊啊——」小束從一旁的草叢衝了出來用力抱緊炭治郎然後嚎啕大哭。

炭治郎拍拍他的背給他順順氣安慰他,看來是嚇壞了。

「小束,對不起我哥哥來晚了,你知道要逃出來,很勇敢很棒喔!但是哥哥現在還不能帶你回家,哥哥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炭治郎苦笑的看著小束,他現在真的不該放任一個受驚嚇的孩子在這裡,但是只要鬼還沒斬殺就會有悲劇繼續發生,所以他只能這麼做。

小束用力的擦掉臉上的淚水與鼻涕,朝炭治郎點了點頭,「嗯!」

「小束真乖,你幫哥哥照顧好哥哥的妹妹,等他醒來好不好?哥哥等等就會回來了。」炭治郎朝小束摸摸頭,非常認真。

「好!我會幫哥哥保護禰豆子姐姐的!」小束抓住炭治郎的手,用稚嫩的聲音笑著對炭治郎說,「要一言為定喔,等等回來接束兒!」

「食言的是小狗!」炭治郎跟他拉勾。

說罷,一個閃身人已消失在原地,下一個瞬間就出現在十公尺遠的地方,炭治郎邁開腳步直接朝那對兄弟逃跑的方向追去。

嘭咚、嘭咚。

心跳在加速,異瞳男子逐漸感到呼吸困難,本能使他只能拉著他弟弟逃跑。

不能停……不能停!必須逃跑,不然會被抓到……!我不想死!

「你逃跑幹嘛?!那種貨色我一拳就能殺了他們!放開我!!」然而他的弟弟卻像缺了一根筋似的,完全察覺不到哥哥的恐懼以及炭治郎的威壓。

「你閉嘴……!你無法理解……那種被強大的威壓控制的感覺!!會令你顫抖、恐懼,甚至無法行動!」異瞳男子的瞳孔在震盪,渾身也不自覺的發抖了起來。

在炭治郎釋放氣息的某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股殺戮的威壓,彷彿是似鬼神的另一個存在。

他能感受到炭治郎很憤怒。

好不容易跑到已有些許距離的山上,異瞳男子終於不再奔跑,「應該、應該跟不上來了吧……?」

「我們可是鬼!擔心什麼?」藍皮膚的男子被他哥哥帶離了這麼遠,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都只能放棄,心情正不高興。

「你沒感受到嗎?那可是鬼!比我們可怕的鬼!」異瞳男子扶額,他弟弟怎麼就可以這麼傻?

「來一個殺一個,有我們兩個一起殺不了的嗎!而且我答應會保護你!」他弟弟不爽地朝哥哥怒吼,他怎麼就不相信自己的弟弟?

也確實,在他們以往的經歷來看沒有什麼是兄弟倆無法解決的,但是鬼化的炭治郎令異瞳男子覺得,沒有任何勝算。

「找到你們了。」下一秒,炭治郎出現在兩人的旁邊,異瞳男子瞪大了眼,「你……。」

「不可饒恕。」炭治郎語氣十分平淡,卻蘊含了各種無法吞嚥的憤怒。

不可饒恕……必須為死去的人做點什麼……!

「你就是過來找死!」藍皮膚男子朝炭治郎一揮剛剛就已拿在手裡的木棍。

炭治郎一躍閃過,異瞳男子接著他弟弟出招,「血鬼術,凝固!」

異瞳男子緊盯著炭治郎,炭治郎的動作有那麼一瞬頓住了,藍皮膚男子再度揮動木棍,「走你!」

炭治郎直接在空中進行了一個大翻轉閃過了攻擊,手中的刀毫不猶豫的一字劈砍向藍皮膚男子。

「啊——!」上半身與下半身分離,藍皮膚男子疼痛的大吼。

「罄!」異瞳男子一愣,炭治郎對他的血鬼術似乎有些微免疫的效果,換是一般人早就渾身麻痺了,回神後再看到他的弟弟被一刀兩斷,尖銳的叫了一聲。

不過剛剛就吃飽的他,還沒等炭治郎再度攻過來就把身體給接了回來,「咳,你終於叫我的名字了,我都以為你已經把我們的名字給忘了,津。」

「……我一直都記得。」津低頭。

「嘛啊,隨便了,你一直都是如此。」罄活動筋骨,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小鬼,我承認你很厲害,不過你得去死了,你真不該惹到我們!」

「是你才對,你吃了無辜的人。」眨眼間,炭治郎瞬移到罄的背後,刀準確無誤的對在他的脖子上,一用力,身首分離。

「什……!」罄吃驚,剛剛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氣息,炭治郎就已經出現在他們的後面。

什麼都還沒來得及防備,他就死了,身體正在一點一點地消逝當中,他艱難的開口,「津……對不起。」

最後一句話,他消散了。

「血鬼術,虹幻。」津開口,周圍立刻起了大霧,炭治郎看不到周圍只能嗅了嗅,然而鼻子起不到作用了。

「你要是先殺了我該多好啊,我就不會認真了。」津的聲音忽近忽遠,給炭治郎製造了一種錯覺。

忽然,濕氣加重,旁邊黑影一閃而過,炭治郎只來得及做好動作卻沒來得及防衛,左眼的繃帶被割開了,爪痕蹦出了血花。

「嗚……!」炭治郎吃痛,眼看黑影的動作越來越快,右眼已經快要跟不上了,而身上的傷痕也在逐漸增加。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雖然他很不想使用這份力量,但是他答應小束要回去了,他必須活著回去。

噠噠噠噠——

距離炭治郎他們兩公里遠的樹林裡有一個人正在疾速奔跑,他望著炭治郎他們打鬥造成動靜的方向。

看來好像有人先到了……!不曉得會是誰呢?!

炭治郎深呼吸了一口,睜開他的左眼。

兩眼眼白的部分一黑一白,形成強烈的對比。

而炭治郎凝視著黑影,鬼的眼睛與普通的肉眼相比,對於速度的捕捉更勝一籌,剛剛因為只有單眼捕捉有些微的跟不上,現在雙眼觀察,看得更清楚了。

炭治郎握緊他的刀柄,他得捉住最好的時機。

……

距離一公里的時候,遠處的那人嗅到了濃厚的血腥味,他看了看周圍,被破壞的小木屋正是散發味道的來源,但似乎已經沒人了,而一公里外的動靜卻是越來越大,那人加快了速度。

好像有點危險,得加速了!

不過因為快速的移動下,他似乎沒有發現旁邊草叢兩個小小的人影,就這麼忽略跑走了。

炭治郎在迷霧中移動他的眼珠捕捉津的身影,而津早已不再說話,他現在完全專注於攻擊炭治郎。

失去他的弟弟罄對他來說是一大打擊,從小一起相依為命再到後來被人遷怒打到重殘的兩人都沒分開過,後來被無慘救起,雖然罄變得少了一根筋似的,但他還是他,他們兩還是一直待在一起,而他也就不計較什麼。

不叫名字是因為他自己的心結,他覺得他對罄已經有種程度上的偏執了,要是再喊他的名字他怕他會失控,所以選擇閉口不談。

但是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

罄已經不在了,他不需要有顧忌了,完全的放開身子,除了快速攻擊還是快速攻擊,即使他的身體也開始負荷不了。

就在他身體稍微的停頓之際,炭治郎捕捉到他的弱點了。

「血鬼術,火之神神樂,陽華突!」炭治郎大喝一聲,刀尖突向了前方,漩渦引起的火焰因為血鬼術放大光彩,帶著具有極度殺傷力的攻擊朝向津。

津望著突然突向他的火焰愣住了,火焰先開始燃燒他的皮膚,劇烈的疼痛令他驚醒,但是也來不及閃避了,炭治郎的刀直接穿透他的心臟,被桶了個窟窿。

無法復原……!

津望著心臟的窟窿,眉頭皺成一塊。

雖然心臟的窟窿不會導致他的死亡,但是劇烈的疼痛令他無法再度行動,他憤憤的伸出雙手要抓住炭治郎。

還沒碰到人,炭治郎已經先有了行動,「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斬!」

津的手伸到一半垂下,頭從身上掉落了下來。

……

距離300米的時候,前方濃厚的迷霧消散了。

「恩?已經打敗了嗎?看來我來晚了!」那人驚訝道。

其實跑過來也沒說多久,但是動靜已經從有變成了無。

看來很有實力,這個任務等級可不算低!

「還我……罄……還我弟弟……」津的身體正在化成灰飛向空中,他的眼睛落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淚。

津其實是個愛哭鬼,但是當他們兄弟兩人失去家人之後,他只能偽裝自己保護弟弟。

偽裝久了就變成了習慣,所以他就會收集漂亮的東西來隱藏自己的內心。

畢竟他的弟弟從小就因為皮膚有藍色的斑點被欺負過。

但是他覺得罄身上的藍色斑點是最漂亮的,因此他收集的眼珠都是偏藍色,不過收集眼珠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重傷的時候被弄成了瞎子,即使變成鬼之後復原了,也想換上跟自己弟弟一樣的藍色。

只是與身體不能融合,才一直更換。

「很抱歉……。」我不能還你。

炭治郎看著津落淚的樣子,他曉得家人被奪走的感受,但是他們是鬼,是害人的鬼,他不得不殺。

「……。」津還在流眼淚,但是身體已經消逝殆盡,再過不久將會完全消失。

「帶著吧,下次好好做人,不要再變成鬼了。」炭治郎嗅到了一絲難捨的氣息,左探右探,發現罄的衣服旁掉了一顆藍色的珠子,放在津的眼前。

津瞠大了眼。

那是他送給罄的第一份禮物,沒想到他還留著。

因為被欺負而自卑的罄,有了津送的這顆珠子才重新拾回自己的自信,同時發誓要保護哥哥。

而津看著自己的弟弟恢復了精神,也發誓要守護弟弟的笑容與自信。

即使變成了鬼,就算比弟弟強,他也會讓著他,不知不覺就忘記自己其實比較強而去依賴弟弟了。

夢醒了,也就無法偽裝了。

看著弟弟的珠子回憶以前,然後滿足的離開了。

「呼,必須去找禰豆子才行。」炭治郎收好刀,嘆了口氣。

沙沙、沙沙。

旁邊的草叢傳來了聲響,疲憊的炭治郎沒有發現,直到那人開口才驚覺有人來了,「少年!你已經解決了嗎?真是厲害啊!」

嗯?

熟悉的聲音令炭治郎渾身一震,接著是懷念的味道撲鼻而來。

炭治郎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面對那人,閉上了嘴。

「少年?」那人疑惑的嘗試叫喚前方的小男孩,男孩背對著他以及陰影遮擋了所有能辨認人的特徵,他無法確定對方是誰。

不過就剛剛接獲任務的資訊來說,對方確實是鬼殺隊的孩子,但是沒有確切的姓名被公佈出來。

炭治郎深呼吸了一口,逃也不是假裝也不是,只好緩緩地轉身看向來人。

那人瞠大了眼。

「竈門……少年……。」

「煉獄先生……好久不見了。」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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